第十章 做人嘛，还是快乐更重要

“那你觉得，他和猫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什么？”

“那应该是，”祁乐风用一副“我有认真思考过”的负责表情慢条斯理地解释：“家猫活到他这个岁数，早就该噶蛋了。”

吐槽归吐槽，电话还是接了。

“不回来吃晚饭了？”

魏浩存会直接打电话询问，而晏羲北只会默默生气，等到她回家再开始表达不满。

祁乐风含含糊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魏浩存那边安静了两秒才再次开口：“约了人？”

“和田田一起吃个饭。”这次倒是理直气壮。

魏浩存轻笑一声，“就像你因为晏羲北感到烦恼的时候找我吃饭一样。你现在终于也开始烦恼我们的事情了？”

晏羲北讷讷言。

“苦恼吧。”魏浩存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开心，“苦恼引起思考，你是该好好想想了。”

祁乐风震惊，“我这是被教训了？”

何田田虽然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，但还是搭上了祁乐风的话：“你确实一副很欠教训的样子。”

“诶？”魏浩存在祁乐风一脸惊讶中干脆地挂断电话。

“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好像都能搞明白每个人话里的深层意味，只有我总是不太明白。”

何田田点点头，“十六七岁的时候你说自己的人生不会成为爱情故事的叙事，我还当是一种洒脱。现在回头来看，更大可能是因为你不懂嘛。”

被扣上了“你不懂”的帽子，祁乐风眨巴眨巴眼睛，以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何田田：“那何老师给我讲讲？”

“这可没法讲。”何田田说完，把烤肉塞进嘴里，鼓着腮帮子一摊手。

——

祁乐风回家的时候，只有晏羲北坐在客厅沙发上看闲书。

祁乐风由衷觉得自家老爹把人扔给自己放任自流是昏了头。不过所谓，她主张快乐教育。

孩子高兴就好，反正未来都是苦的，为什么不能在能高兴的时候高兴一点呢？

——悲观主义者如是想道。

晏羲北抬起头，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
他夹好书签，才站起来，非常自然地走过来要一个拥抱。

祁乐风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想你了。”晏羲北声音闷闷的。

祁乐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，顾左右而言他：“最近在看什么书？”

晏羲北乖巧回答：“在看《世界未解之谜。”

一点都不意外，是从自己那儿扒拉到的闲书。

“看吧看吧，放轻松就好了。”祁乐风态度相当随意，“我那乱七八糟的书挺多的，你自己找就好了。”

“我不回来吃饭你也要好好吃饭啊，人生已经这么难过了，吃饭很重要啊。”

晏羲北有点不自在，“不管我学习吗？”

“快乐比较重要吧。”祁乐风这么说着，自己却是有气力的，看起来并不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