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线索

事毕，两人终于解开心结躺在床上交换关于A药的新进展。

“调查组对金大姐进行了全面隔离，我们甚至联系不到她”，安和医院跳楼一事引起上级部门的极高重视，专项调查组当天成立，隔天进驻安和展开调查。

“不过，现阶段再去打扰金大姐意义不大。”

“你也觉得药有问题？”岳西沉抓住了重点。

“一个36床，一个跳楼患者，我看过他们的既往病史和在安和所有的用药情况，他们唯一相同的是都用过A药，且都出现了意识模糊的症状。在普通外科手术恢复的过程中，极少数情况会发生神经性反应，所以我倾向认为是外界刺激造成，在医院有限的接触范围里，新的药品摄入是最有可能的诱因。”

“那开药医生呢？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
“一个陈执，一个朱正禾。陈执你认识，你发小的老公，今年晋副高，他是一个踏实肯干又勇于创新的人，之前问过A药的事情，他说想尝试看看，但是36床的严重程度，让他也有些怀疑，所以没有继续开A药。”

“你觉得陈执开A药的动机是什么？因为敢于尝鲜？在医疗行业，‘创新’并不总是一件好事吧？”

“作为同事、师兄弟，我当然希望他只是乐于尝试；但理性分析，A药的可替代方案并不少，但是贵40％，就算是药代或者什么人让他这么做，其实也并不违规”，周晗抓了抓岳西沉的头发，医院里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，假如一位医生吃了药代回扣，但她/他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，反而有更强的动力保证治疗的有效性，那么这是对还是呢？

“问题出在他如果受人指使用药，而药出了”，周晗补充道。

“你没法从他嘴里套出证据，证明比证伪困难。朱正禾是什么情况？”

“正禾说他的这套用药方案有跟黄老师确认过。自杀案移交警方，到现在还在封闭调查，年前也许可以出结果。”

“你在怀疑黄影？”

“是”，周晗脸色灰暗，黄影是他导师，手把手教他知识、给他扶持，让他有了今天的能力与地位。

岳西沉翻身抱着周晗，一条腿压在周晗的身上，用手指蹭着他的脖子轻轻安抚他。

“我没事，你继续说”，周晗回拍了拍岳西沉。

“韩静调查一共调查到市内其他三甲医院的A药使用情况，发现有20位左右术后使用A，发生头疼、意识模糊的症状，除了2位中年人，其他人都在70岁以上。而从A药上市以来，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，三甲医院开药出于谨慎，用A药并不多，保守估计不会超过50位，副作用率已经高达40％，然而这我们已知在二甲及以下医院里，也有该药品的流入。”

“呵，这制药公司堪比投毒。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主治医生开过A药以后，患者出问题，为了不暴露自己吃回扣，于是不在开A药？”

岳西沉翻了个身伏在周晗正上方“可不可以请周主任帮个忙”，岳西沉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周晗的腹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