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强制戒断(谢俸取名/舍舍念经/姜宴喝奶/无肉亦无路)
606宿舍此时一片寂静,朱林心匆匆忙忙穿好衣服,惊魂未定的掀开帘子向下看,元舍舍没有等他,已经坐到位子上翻书了。
那是本经书,《蜜多心经,元舍舍每晚自习后——通常有东锦作伴——会去打一个多小时的篮球,回来之后洗澡,洗完澡就看这本书。
“舍舍......我刚才......”
“没事,回来看洗手间没动想问你有没有洗澡,你好像在忙。”
朱林心脸色都变了,原来他专注于PK居然连舍舍的声音都没听到,刚才有没有把声音漏出来,呻吟还有其他,元舍舍会不会发现他在偷偷做色情主播了?
“要洗的话快点,一会儿谢俸也回来了。”
.......元舍舍头也没抬的说道,朱林心这才晃神爬下床,心跳的厉害,还未从惊吓中平复又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这个寝室处处看着在体贴“宠爱”他,每日洗澡要他先洗,把最干净干燥的时间留给他,因不同学院课程时间开晚上若回的迟,他们谁有空都会来接,日常更是,收到的礼物基本都转手送了他,而且只会给他好东西,比如家里送的高档货以及东锦的巧思。
都是他没吃过没用过的玩意儿,糕点、吃食都没有包装,大约是什么私厨弄的——他还不知那都是御厨所炮制的宫廷菜——入冬了还有一周不重样的汤盅,山药排骨、白萝羊汤、剑花猪肺、鲫鱼豆腐、莲子百合、橄榄雪梨、海参燕窝......每样都只送三份。
多好笑,明晃晃的将他排除在外,只是恰好这几个月姜宴基本都是上完课就走人,所以他跟捡漏似的每次都一饱口福。
虽厌恶东锦的孤立做派,但他不会过东锦的任何一份小礼,就是吃你觉得我不配吃的东西。
今日弄晚了就不泡澡了,只得淋浴,这淋浴头一般都是他们男生用,就像浴缸默认是只给他一人用,还贴心的挂了帘子。
看似处处宠爱,可实际泾渭分明。
流水从肩头滑下,流至乳房,朱林心这才发现乳肉都有指痕了,红的吓人,便又有些心疼懊恼,何必要跟那露露宝贝一较高下,那人就是会伤害自己的身体,弄得红红紫紫来博噱头......由于谢俸的关系,他看过了露露宝贝的所有切片,很容易就认出了这人便是最初谢俸放给他看的,被元舍舍直播操穴的主播。
这个人不走寻常路,身上所有能玩的地方都能轻易留下痕迹,便都是要玩的浓艳入骨,情欲横流才肯罢休,每一个切片视觉效果都极佳,所以点击率高的惊人,再加上玩弄他的人也特别有料会玩.......当然了,他的这几个室友哪个不能单独出道?就舍舍那根肉棒.......若是拍片都是圈内第一人能及的阳物。
原本也只是羡慕嫉妒罢了,对那人立的四十岁人设也没当真,哪有四十岁的双性人能拥有如此美艳丰腴的肉体啊,可直到看到那条露露宝贝和金莲PK的切片.......那个露露穿着跟他新生晚会的演出服差不多的裙子。
对,虽然那裙子乱七八糟的堆积在腰间,但他依然还是从流苏亮片和、和舍舍的床单认出了地点。
怪不得那夜寝室里人来看他的表演,原来是拐了人享受肉欲的体验。
那夜爸爸也没来,那夜爸爸也很奇怪,那夜爸爸对他道歉时却一脸情动高潮的表情。
可他的爸爸,一个男人,怎么可能拥有乳房和肉穴?
不敢相信,朱林心法处理这个问题,他甚至不该叫陈远路为“爸爸”了,他现在姓“朱”。
朱......
仰头,温水淋脸,朱林心曼妙的身体在淋浴下,闭上眼似乎都能感受到属于男生的气味萦绕在身边。
一切都是从改姓后才变的,最初只有姜宴知道,本家和分家的管事们一起开了会,他作为朱爸爸的继子和妈妈一起参加。
整场都晕乎乎的,他对朱承泽并没有多深的感情,可朱承泽那被打成肉泥的面目全非的脸是他事发那一周每晚的噩梦。
血与肉不分彼此的融合,那是多大的恨,那是多狠的心,那是人类可以弄出来的伤吗,是谁?又为什么?
为什么要对一个即将结婚有头有脸的男人下死手,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剥夺他当少爷的权利?
哈,妈妈好不容易找的金饭碗没啦!
那日过于惊恐,并且有姜宴的叮嘱,以至于很多事都在一两个月后重新才想起,在他怀疑露露宝贝是陈远路的时候,蓦然想到在朱承泽血溅婚礼的案发现场里,他似乎也听到了陈远路的声音......
都太巧了不是吗?
承乾大伯问妈妈要不要给他改姓,不改他就要另选朱家双儿去献舞,那时妈妈还魂不守舍的有些犹豫,是他拍板说一定得改。
他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了,两个爸爸,都是废物。
看看谢俸的爸爸,看看姜宴的爸爸,还有舍舍、还有东锦,他们的家人都没出现,却已经昭然天下,非富即贵,贵上加贵。
只能靠自己了呀,进宫的机会,他忍受屈辱在东锦面前转圈当小狗而得来的机会,怎么可能凭靠大人的回复来决定自己的人生。
本来都好好的,重新开始了,可元舍舍缺课一周回来后,那日晚上,姜宴没离校,谢俸没去体训,他们四个人第一次一起聚餐吃了晚饭。
开心、激动、兴奋、增进感情.......直到他说出了改姓的事实。
这种事对外人隐瞒可以,对他们三个,他不想瞒着。
毕竟,他也姓朱了,元谢朱边,虽然还够不上顶格,可作为朱家分家人的自己,起码跟他们能在同一个圈里交流了。
“......干嘛说出来。”那是姜宴先打破了沉默,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瞬间冷却,把他敬酒的手都冻在半空。
说、说话了吗?怎么了?叫朱林心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吗?
“你爸爸会伤心的。”
谢俸摩挲酒杯沿意味不明提起了陈远路,他那时说的什么?说的是“爸爸......陈叔叔肯定也希望我往高处走,他会为我高兴的。”
从陈到朱,是好事,天大的好事,就算难过伤心也是一会儿的事,时间久了就会释然了。
“所以我们的林心公主要爬高了?要去哪儿?”
还是谢俸在问,饶有兴趣的笔直的盯着他瞧,那目光像是裹着糖的蜜剑锐利的剖开他的心,他法隐瞒,所有的秘密和盘说出。
去献舞,去参加赐福夜宴,去让宫中皇权垂青赏识。
“.......”
“就为这个......”
元舍舍低语,从牙缝里挤出气音,那捏着酒杯的骨节在用力、用力......
“啪”的一声,瓷杯碎裂,朱林心骇然,吓的撞进对方的漆黑瞳眸,里面全是滔天怒意下的不可原谅。
“你就为这个丢掉陈?”
为了参加赐福夜宴而改姓的自己是不可原谅的。
朱林心读懂了,元舍舍法理解他的选择,元舍舍认为“陈姓”比什么都重要。
那场饭局最后不欢而散,舍舍先走,姜宴后脚跟着,只有谢俸还陪着他,不发一言,末了奇奇怪怪说了句。
“结婚的时候说爸爸不来,婚礼黄了,自个儿把名字给改了......真有主意。”
朱林心很久才反应过来,前半句是在秋后算账呢,是在挤兑他之前邀请的时候说谎,说陈远路不参加......
他也不知该解释什么,本来就是,陈远路来不来跟谢俸有什么关系啊,这个谎和改户口一样,说到底对你们而言,根本没任何意义,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反应比我大,像天要塌下来,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罪?
当然有罪,你于元舍舍而言是维系他与陈远路的纽带、支点、血脉连接;你于谢俸而言是陈远路的下位替代,他看你是山不是山,是透过你的骨肉皮囊去看施于你生命的那个灵魂。
而你于朱姜宴而言是定时炸弹。
他已经给予你警告了,他已经看出你的猜疑你的野心你的薄情,只是没想到欲望蒙蔽了你的眼,你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。
不能说的,你斩断了自己跟陈远路的之间的缘,也就是斩断了他们跟陈远路的缘,那便从小公主沦落为普通室友、从乖孩子变成刽子手、从有用变成了没用。
但朱林心不知道,那时的他望着谢俸,看他说完话独自一饮而尽,想的还是幸好谢俸没让他的敬酒变成笑话。
那夜他们一起回宿舍,谢俸看了一路的星星、月亮、淡淡的酒气随晚风散去,秋意渐浓,有些凉了。
“你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......原本朱承泽的婚礼你该见到他,但是他那会儿心情不好,不愿见人,就算了。”
谁呀?心情不好就不来吗?朱林心竖起耳朵听着,有些好奇。
“分家的小公主,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‘哥哥’,朱金莲。”
朱金莲?金莲......他有些印象了,承乾大伯带他去见舞蹈师傅时说过:“没指望你跳的比莲儿好,但毕竟是从小学舞的,不能给朱家丢脸。”
四年前是这个莲儿进宫献舞,四年后,是他......
“他......他现在在做什么呢,没听分家提过呀,姜宴也没说过......”
原来分家有自己的小公主啊,怪不得对他这个半路入侵的外人爱答不理。
但比起这个,他更嫉妒“从小一起长大”。
真会投胎。
“做主播,在第二人生的夜场。你可以搜搜......如果你能进去的话。”谢俸严谨的补充道。
“金莲是总榜第二的大主播,到那种程度,播不播都不影响收入了。”
朱林心心中一惊,这才想起他之前注册的主播号,那金莲不会比他大多少,原来都已经财富自由了吗?
原来就算是名门望族的小公主也可以去做夜场主播,卖肉陪笑吗?
是啊,他们好像都觉得很正常,从来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鄙夷的态度,甚至于自己都是金主大佬,和主播发生关系......